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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南里:重回黄金时代

往昔,就在你走过的每一步之下所蕴含的奥秘中,从窗外河岸大地的历史中而来。


河地中包含了什么,什么曾在这里发生,什么曾在这里生长,什么曾在这里飘散,何人曾在这里生存——站在江南里院落,从一扇门,一面花式窗,一块玻璃眺望运河,似乎河水也想涌进屋来。


太多的故事,太多的人物,太多的船只,都在河水中流失或沉淀。现在终于出现了一些房子,一些牢牢扎根在河岸大地上的非凡建筑。


世间的事物、生命,都有轮回,我们都是。


江南里,也是。

你能想像一条曾经修了1779年的河流吗?似乎宇宙中只有两条河流为人类记载功绩,一条是文字的河流,一条是人工的河流。


它们形态完全相反,却都是推动人类文明进程的重要力量。从女娲用水和泥造人开始,这个世界就是以水做文章的。


现在全世界有七条运河申遗成功,但以漕运作为标志功能的中国大运河独一无二。


其实河流本身就是人类自身故事的索引,不管后人评与不评,至今流淌不息的人工运河都是大地的遗产。


当世界遗产界桩竖立在杭州拱宸桥头的那一天,不仅因为我们的运河比苏伊士运河长16倍,比巴拿马运河长33倍,更因为这条河从古流到今,每一个日落,每一颗星辰,都见证着东方之光的闪耀。


人们把它叫做——旷世运河。


十三至十六世纪,意大利人因为文艺复兴,被称为“近代欧洲的儿子中的长子。”


在更早并且更长的历史时期,中国杭州人因为这条大运河,也被称为“近代亚洲的儿子中的长子。”


从春秋时代吴王夫差开挖邗沟,到隋炀帝杨广连接京杭大运河,清朝皇帝下江南,大运河的南端——拱宸桥、运河畔,早已蓄集历朝历代的皇家之风、王者之气。

苏姗·桑格拉,美国著名作家,一生有两件事未曾改变,她的中国东方情结和对河岸公寓的迷恋,她几乎跟每一个造访者说,“来窗边看,那条河,那日落……”


是啊,为了那条河,那日落,那往昔再来的荣光,我们今天有了江南里——这本中国江南的经典之作。


太阳照耀在桥上,河面金光闪烁,千载流过非名非利,只是一条命运之河。


什么样的建筑能配上中国这条河?江南里不是房子,是温暖的生命,重现的往事,黄金的岁月,还有,那些高贵或高傲的灵魂……

1903年,李鸿章的远亲高懿丞来到拱宸桥西侧,建了当时民族工业最大的一家纱厂,也给妻儿造了一座“高家花园”。


江南里与它对门相望。如果你恰好住在江南里,你的花园或许也有一棵梅,飘荡百年暗香。


你能想像,旷世之河流过自家门前吗?它正在这儿,“轻轻地我来了,正如我轻轻地走。”江南雨落在河面上,是否花开的模样?


河水、船闸、桥梁、堤坝、码头、商埠、钱庄、戏庄、茶馆、书院、集市、园林、宅第、人家……流水不腐,运河未变,市声如潮,舟辑往还,而我是谁?


不是翔螭舟里的皇后,不是陵波楼船上五品官员,也不是千艘平底船中的差役,我想可能是运河岸上与白羊一起拉纤的“殿脚女”。


十五六岁,青衣布裙,弱肩碰落柳絮,满河飘浮……

戏骨,本是吴越人的魂魄所在。


运河边上江南里,西厢房里,唱机旋转。越剧“十八相送”,英台兴致勃勃告别师娘,拉着梁兄边走边唱“书房门前一支梅,树上鸟儿对打对……”忽然隔壁人家字字如诉,“贤弟越说越荒唐,两个男子怎拜堂?”


也许,这就是江南里的含蓄与缠绵。柔情百转千回,只说岸上花开鸟啼。

作者:叶全新

来源:《HOME绿城》第107期,杂志即将发行,尽请期待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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